赫小姐(石橋鎮上小姐)

admin admin
2024-07-10
70年代初期,在豫东平原的一个小镇上,只要提到“赫老黑”的名字,方圆几里谁不知道呢?有人津津乐道,有人噤若寒蝉。而之于我,赫老黑更是盘旋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梦魇。傍晚时分,袅袅的炊烟里飘着饭香,弥漫在低垂的夜色之中。总会有淘气的孩子耍起来忘记回家,年轻的妈妈就会叉着腰,依在门楣上扯着嗓子喊几声,如果还不见娃儿们……

70年代初期,在豫东平原的一个小镇上,只要提到“赫老黑”的名字,方圆几里谁不知道呢?有人津津乐道,有人噤若寒蝉。
而之于我,赫老黑更是盘旋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梦魇。

傍晚时分,袅袅的炊烟里飘着饭香,弥漫在低垂的夜色之中。
总会有淘气的孩子耍起来忘记回家,年轻的妈妈就会叉着腰,依在门楣上扯着嗓子喊几声,如果还不见娃儿们归家,妈妈们就会捏着又尖又细的嗓子再来一句:赫老黑来了~

这边话音刚落,孩子们像被施了魔法,蹭蹭蹭的从夜色里冒出来,然后气喘吁吁的各归各家,各找各妈。
这时候,整个小镇才算真正安静下来。

赫小姐(石橋鎮上小姐)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那个年代的孩子,单纯到近乎愚昧。
只知道在镇子石桥的右边有一户人家,那家有一个女人,一年四季穿着一套黑色袍子,头上包着一顶黑色粗布头巾。
头巾一端盘在头顶,另一端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隐隐约约的眼神,透着阴冷和嗔怒,女人跛了一条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单薄的身体藏在宽大的袍子里摇摇晃晃的,实在像极了黑色的幽灵。

毫无悬念,她就是让镇上所有孩子都胆战心惊的“赫老黑”。

慢慢长大了,知道“赫老黑”并不黑,是一个皮肤白到发光的女人。
她不仅眉清目秀且识文断字。
赫老黑娘家是安徽亳州人,在当地是富甲一方的大户,家里使唤的有丫鬟佣人,是娇滴滴的“赫小姐”。
后来在土改运动中赫家划成大地主成份,不仅没收了全部家产,她的父母也免不了挨批受斗,没过几年双双撒手人寰。
撇下精神病的儿子和在女子学校读书的“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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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赫小姐”正值豆蔻,不得不辍学在家。
而自己唯一的亲哥,常常五谷不分,甚至赤条条的在妹妹面前晃来晃去。
家庭的变故让曾经的“赫小姐”无法面对现实的落差,终于,在清明节那天,她爬上了镇子里最高的楼顶,然后纵身一跃。
以为是必死无疑的解脱,算她人小命大,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于是“赫小姐”成了一瘸一拐的跛子。
她从亳州流落到阜阳,一路颠沛又到了河南,没过多久就嫁给了我们镇上的一个身材矮矬,患有痨病的男人,好歹总算是有了落脚处。

可这个跛腿的“赫小姐”特别怪。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可她对于黑色情有独钟。
虽然那个年代,中规中矩的暗色系是主色调。
可彼时的“赫小姐”对于黑色和长袍却是近乎痴迷的热爱。
无论冬夏,她不分季节的从上到下都是一袭黑色,裹头遮面的在村里独来独往。
听镇上老人说,“赫小姐”刚嫁过来的时候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是一个腼腼腆腆的女孩子。
而在第三天的早晨,她就把自己裹在了一条胖胖大大的黑袍里,一头乌黑的秀发上面亦盘了一条黑色的粗布头巾。
没人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就像没人知道曾经的“赫小姐”一样,大家只知道镇上多了一个“赫老黑”,甚是诡异。

赫老黑虽然出身富贵,就是嫁给痨病男人,好歹也有三间瓦房傍身,另有小偏房一间,方方正正的一个庭院,可是她的邋遢十里八村无人能及。
无论是猪娃和鸡鸭,到了晚上,她会一个不落的把它们赶到屋子里。
人畜同室,竟然也其乐融融。

平时,赫老黑很少说话,和镇上的人几乎没有来往。
我上初中时,一定要经过镇上的那座石桥,她家紧挨着石桥,所以每天来回都要路过她家。
冬天,透过低矮的墙垣,看到她外披一件掉色的黑色旧大氅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头巾遮住大半个脸颊,看不清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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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她会仰起头来,露出白皙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紧抿着薄薄的嘴唇,分明的下颌线刻画着倔强的冷漠。

到了夏天,每次经过她家,一定会屏着气加快脚步,顺着风向,总会飘来一阵阵无比难闻的气味。

和大伙格格不入的赫老黑,和镇上人一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但凡招惹到她一星半点,她瞬间好像厉鬼附身,撒泼骂街的本领远近闻名。

那时人穷,家家户户的地头上免不了少一些顺手能吃的农作物,比如花生,嫩绿豆和“甜黍秸”。
有的是孩子所为,有的就是大人“顺手牵羊”,拔了几颗回家当“零食”给孩子吃。
而赫老黑家的“甜黍秸”最招人稀罕。
她家孩子多,孩子小,痨病男人走的早,是镇上的贫困户。
上地的肥料就是自家生产的天然肥,所以她家的玉米长的又黄又瘦,蜡头大的玉米棒象征性的挂在秸秆上,也算是为自己验明正身了。

可即便如此,眼尖的孩子们总是忽略掉秸秆上的“小蜡头”,直接称它们为“甜黍秸”(河南人的方言,相当于现在甘蔗的称呼),在那个物资短缺的年代,赫老黑家的甜蜀秸,自然成了全镇孩子们的最爱。
简直和现在地道的甘蔗媲美。
那个甜啊,啧啧~

所以她家地头的庄稼,常常被糟蹋得一片狼藉,这让赫老黑非常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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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夏天,总是阴雨连绵,闷热得很,此起彼伏的蝉鸣声,该是那个时候最文艺的腔调了。
骤雨初歇的午后,赫老黑揣着一捆被折断的玉米杆杆,胳肢窝里夹着擀面杖,摇摇晃晃的拐着外八字,扯着清亮的嗓子,站在石桥上开始骂街了。
她骂谁家的孩子糟蹋了她家的玉米?谁家“啃吃”的老娘们小媳妇“嚯嚯”了她家的庄稼?赫老黑用生动逼仄的“国粹”,毫不留情的问候着偷吃嘴的先祖。

她大伯哥看不下去,就好言好语劝她,她却不领情,直接上手撮住了大伯哥的胡子,大伯哥疼得呱呱叫。
她最精良的装备当属那把短小精悍的擀面杖,有个别不知深浅的西家媳妇东家闺女,对她七不服八不顺,偶尔也想和她比划比划,奈何赫老黑的擀面杖在她手中是虎虎生威,总能出其不意又不偏不倚的直击女人要害。

所以那个时候,她是镇子里唯一一个独孤求败的常胜将军。

彼时的小镇,民风淳朴。
镇上的村民从心里对她多多少少都有一份包容和悲悯,没人跟她较真。
大家不知道她真实的名字,只知道她姓赫,就称呼她“老赫”。
一袭黑色的老赫,常常像鬼魅一样出没在镇里镇外,时间久了大家就明里暗里的叫她“赫老黑”。
显然,这名字里含有几分随意几分不恭以及几分意味深长的鄙薄。

这就是赫老黑名字的由来。

赫老黑18岁时辗转来到了我村,嫁给了当时35岁的痨病男人。

她和痨病男人十年之间生下来四个男孩,名字分别叫大江,二川、三湾、四十。
都说儿子随娘,除了小儿子四十,身材五官还算上乘,另外的三个儿子长相实在是一言难尽,更是共享了武二大哥的五短身材。
这应该是随了他们的父亲。

小时候的我有点困惑:比如赫老黑的幺儿,为什么叫四十呢?按照前三个儿子起名的规则,应该叫四渠、四河、四湖,起码与水有关的字眼才符合赫老黑的家风。
在我看来四十和三个哥哥的名字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讲真,这个幼稚的问题让我纠结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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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生下来四十不久,痨病男人就死了。
痨病男人就是四十的爹,也就是赫老黑的丈夫。

有一条河穿镇而过,这条河叫惠济河。
河上架了一座石桥,所以我家就叫石桥镇。

其实石桥镇,顶多算是一个略微大点的村子而已。
镇上的居民还都是以种地为主,当然在镇政府大院的外面,也有几家不大的门店,生意大都冷冷清清,只有黄老八开的一家烩面馆,生意还算红火。
不过没过多久,黄老八就莫名其妙的停了业关了门,我邻居双喜叔就接过来,卖一些瓜子花生和洋糖,那时候这样的门店叫代销点。

双喜叔的代销点就在石桥的那边,和赫老黑的家隔了一座石桥的距离。

那时候的镇上几乎没有其他娱乐节目,而居中的石桥就是大伙儿休闲放松的地方,相当于现在的文化广场吧。
每到农闲时节或者傍晚时分,大家伙儿会三五成群的聊着家常,磕着瓜子,抽着烟袋,打发着旧时光。
赫老黑的几个儿子也会在石桥上,偶尔和乡邻乡亲说说笑笑,倒也算是和睦融洽。
不过,大儿子大江除外。

赫老黑的大儿子大江患有先天性癫痫病。

一个夏末的晚上,听我父亲说大江犯病死了,他家人当天就把他软埋了(软埋,就是没有棺木,卷了个草席)。
大江的暴死在镇上并没有引起多大震动,因为他活着的时候是个又坏又蠢的人,无论看见谁总是苦大仇深的骂骂咧咧。
即使一条土狗经过他家门口,似乎也碍了他的眼,非得拿起砖头砸死剥皮吃狗肉,人穷自占七分理,大家惹不起总能躲得起,所以他和镇上其他人几乎没有交集。

可在他死后没多久,在桥头传着一个小道消息:大江这小子啊,不一定是犯病死的嘞,听说他是一个扒灰头,不止一次划拉了三湾媳妇的奶子,还有一次抱住了弟媳妇,想要霸王硬上弓,弟媳妇这才哭哭啼啼的把实情告诉了婆婆赫老黑。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自己的弟媳妇都想玷污,着实丧尽天良!
赫老黑“嗷~”的一声拿着擀面杖就扑向了大江,于是逆子就“犯病”而亡了。
大江死的那年,刚好三十二岁。
时至今日,事情的真真假假,依然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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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老黑的二儿子二川是一名实打实的高中生,也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小时候的冬天真的叫冬天,小时候的鹅毛大雪,是真的很“鹅毛”。
记得冬日的某天,厚重的积雪没过了膝盖,屋檐下垂着一根根又粗又长的冰溜子,所以记忆里除了冷,还是冷。
正赶上吃午饭时,二川裹挟着雪花,推门而入。
我父一贯惜才,隔三差五的会喊他来我们家吃饭。

那天二川穿了一件对襟的破旧棉袄,本来是五个盘扣,却只剩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勉强缠扭在一起,露出冻的发红的胸脯;灰褐色的棉絮丝丝缕缕的挂在上面,两只棉袄的袖头上浸着油乎乎的鼻涕亮光,下面穿一条单裤子,脚上趿拉着一双破旧的棉靴,没穿袜子,光脚。
父亲拉他坐在炉火旁,给他盛了一碗酸白菜猪肉饺子,二川的手冻的几乎握不住筷子,父亲把自己正穿的一件灰色大氅脱给了他,他穿上,笑嘻嘻的说,刚好刚好。

后来二川去外面打工了,辗转了几年,跟了一个包工头看图纸,收入还不错。
四十多岁的时候,他手里也有了一些积蓄,就和工地上一个做饭的女人搭伙过日子,女人没了丈夫带着两个儿子。
二川实在,赚多赚少都给了女人。
前年秋天,二川忽然得了急病,于是那家的儿子把他拉到医院门口,然后转身就走了。
弟弟三湾把哥哥拉回家的第二天,二川不到晚上就断了气。
从二川回家到离世不到两天时间,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说赫老黑竟然没有掉一滴泪,二儿子离家将近二十年,全部家当都给了人家,就没有孝敬过家中老娘。
落下如此下场,是他瞎了眼活该。
赫老黑又气又恨,当晚就把二川和大儿子一样草草软埋了。

三儿子三湾比较善良,和左邻右舍相处甚好。
三湾28岁时娶一个离异女人,女人长相一般,可身材前凸后翘,让大伯哥大江欲火终是“焚了身”。
自从大江“病死”之后,女人也是真心实意的和三湾过起了日子。
没多久他们俩生了一个男孩。
谢天谢地,赫老黑总算有后了。

四儿子四十算是一表人才,高鼻梁,大眼睛,薄嘴唇,与港星刘德华有几分神似。
可惜四十这孩子天生是哑巴,不会说话。
可他却是赫老黑最疼爱的儿子,四十吃的好,穿的好,怎么看都不像从赫老黑家里出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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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河边,距离赫老黑家并不远。
每年夏天,河岸上开满了紫色蝴蝶花。
微风吹拂,美轮美奂的花儿一如上下翻飞的蝴蝶翩翩起舞,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袭来,一如莫奈的花园,那种让人沉醉的美让我深深着迷。
可我只能站在自家门口远远的看,不敢尽兴的徜徉在其中,因为河坡地,是赫老黑抓阄得来的自留地,上面是她亲自栽植的药材花卉,形似蝴蝶。
它冬天枯萎,来年的春天又重新发出嫩绿的新芽,开出妖艳无比的蝴蝶花,年年如此~

即使,趟过细碎的光阴,内心里对她依然有着刻在骨子里的生疏和忌惮。
不得不承认,了解一个人,需要时光的沉淀;认识一些事,需要岁月的晾晒,梗在心里的结才能慢慢的释怀。

偶尔,看见她会拎着一把小铲子,在花间小心翼翼除草,施肥,松土~身上早没有了黑色的长袍。
大红色的绢丝上衣,映着紫色的蝴蝶花,格外的明媚艳丽。
舒展的眉头眼梢也早已没有了记忆中的生硬和阴冷。
微风拂动她满头的白发,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在时光的隧道里姗姗而来。

赫老黑确实老了,差不多有九十多岁了吧。
可她的身体好得让全镇的人嫉妒。
我的老母亲经常说,咱镇上谁不羡慕赫老黑?九十多岁的人,人家是一年四季喝生水,没有吃过一粒药,也没有打过一次针,哎呦喂~

所以有时候,真的很诧异这冥冥中的公平和慈悲。

直至今天我依然不知道她真实的名字。
但我却知道了四十名字的由来:在早些年一个冬日,赫老黑去地里捡柴火,在田地垅沟里,看见一个襁褓里裹着一个婴孩,当时已经奄奄一息,连哭的声音都没有了。
镇子里人听说地里有个弃婴,是男孩,都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大家看了看,然后摇摇头一个一个都走了。
赫老黑没走,她脱了自己仅有的一件长袍,把已经冻僵的婴孩裹了裹包了包,匆匆的抱回了家。
那天是大年初四,所以起名叫“四拾”,后来就成了谐音“四十”了。
许是这孩子刚生下来得了什么病,甚至是病入膏肓,家人才把他扔了,这也多是大家的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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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怎样,一言不发的四十,却是赫老黑唯一拿得出手的骄傲。
他长的真白,有着玉树临风的帅。
你说奇怪不?他竟然会画画,画里的鸟啊,鱼啊,凡是他见过的飞禽走兽,在他笔下都能栩栩如生的活过来。

关乎四十的身世,并没有多少悬念,老一辈人都知道这孩子的来历。
有悬念的是赫老黑的大儿子大江,他的暴死让镇上的人,有过一阵暧昧却惊悚的传言,因为年代久远,很多人早已淡忘了,真真假假自然无从求证。
而比大江之死更有悬念的,当属镇上无故消失的黄老八。

时过境迁,如今的石桥镇俨然成了一座繁华的小都市,曾经的农耕时代已然成为了历史,一如赫老黑,一个不置可否的称谓,注定只是一个时代的符号。
当然,一些不该是悬念的往事终究会被揭开。
比如开烩面馆的黄老八。

别看黄老八这人五大三粗,偏偏会做一手好面,炒得一手好菜。
所以在昔日的石桥镇,他的烩面馆生意是相当的红火,自然他家的日子过得比周围人家舒坦很多。
只是他老婆不能生养,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窝火。

不久,镇上来了一个跛腿的女孩,口音是安徽亳州人。
女孩虽然是个跛子,可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眉眼如画,他第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喜欢。

女孩留在了石桥镇,黄老八却眼睁睁的看着女孩被闷三的嫂子领回了家。
闷三的大哥广丰,在镇里多少有些威望,一直都很照顾这个痨病弟弟。
闷三原名叫广义,他排名老三,是一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花的主,从小身体潺潺弱弱的,又不爱说话,大伙儿喊他闷三,也是实至名归。
没有多久,由哥嫂张罗着,那女孩就嫁给了闷三。

不错闷三就是痨病男人。

第一晚,眼看着女孩和闷三洞了房,黄老八是百瓜挠心,难受得很。
第二晚,他喝了酒,早早的打了烊。
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溜到了闷三的家门口,还好男人不在家。
灶房正亮着灯,透过窗户看见新媳妇一个人弯着腰,撅着腚正在洗头发,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蛮腰来,黄老八仗着三分酒劲,七分色胆,顿时精虫上了头,猛不丁的推开门,从后面就抱住了闷三的新媳妇。

新媳妇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并没有极力挣脱,只是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
黄老八以为好事就在眼前,开始猴急的上下其手,新媳妇感觉不对劲,转身一看不是闷三。
顺手拿起案板上的擀面杖,朝着黄老八的裤裆抡去~

听镇上的嫂子说,当年黄老八的裤裆被赫老黑捣的稀巴烂,是否真的“稀巴烂”,这个也无人求证。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晚之后石桥镇的烩面馆关门停业了,老板黄老八也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去了大城市发展,因为他做面的手艺确实了得;也有人说在另一个城市的医院见过黄老八,他表情很痛苦,好像受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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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八的内伤如何?确实不好说。
但闷三媳妇的内伤却是实实在在的。
从那以后,她开始了改头换面,开始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藏在黑色的长袍里。
她开始成了泼妇,成了扎人的刺猬,成了石桥镇最邋遢的女人,也成了人人避之的“赫老黑”。

早已加宽的石桥,依然是石桥镇最热闹的去处。
那里不仅有吃的,喝的、玩的、乐的,还有一间大名鼎鼎的“四十的画廊”。
再见到赫老黑大娘(按照辈分),是今年初夏。
那天她穿着一见玫红的中式上衣,惬意的坐在石桥旁边的小亭子里,一脸的慈祥透着岁月静好的安舒,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石桥上人来人往。

她旁边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少年,据说已被一所211大学录取。
毋庸置疑,那一定是她唯一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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