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人续写石油情(姥爺石油母親)

“我为祖国献石油,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家。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如果选一句话表达石油人对石油的爱,这句话无疑是最贴切的。
魏冀春检查现场设备。
在中国石油冀东油田南堡作业区第二工区工作的魏冀春,有一个特殊的石油之家。“姥爷、爷爷、爸爸、妈妈、大伯、二伯、姑姑、舅舅、二姨、小姨,再加上我和我媳妇,我们一家三代有12个石油人,‘油龄’加起来足足超过了300岁。”每当说起自己的石油大家庭,魏冀春的眼里满是骄傲和自豪。

油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锦绣河山美如画,祖国建设跨骏马。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头戴铝盔走天涯。”每每听到这首歌,魏冀春的姥爷王银昌都会跟着哼唱几句 ,姥爷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歌,忘不掉。
姥爷的祖籍是河南省临颍县,在魏冀春的印象中,姥爷的普通话带着河南味,但是在聊天的过程中,会偶尔讲几句不那么标准的俄罗斯语,姥爷说,那是大学时学到的。
年轻时的姥爷在工作。
1936年,姥爷王银昌出生在临颍县一个偏僻的村庄,在他的记忆中,一双布鞋能从炎炎夏日,穿到数九寒冬。好在姥爷天资聪颖,用邻居的话讲,是块学习的料。
1964年7月,姥爷从北京地质学院地球物理勘探系构造物探专业毕业,被分配到了位于天津的646厂215队(海洋地质大队)工作。当时没有机械吊装设备,水上作业工具、设备就需要肩挑背扛,遇到涨潮则要负重快速跑向岸边,姥爷也因此练就了一副铁身板。由于工作表现突出,姥爷上班第一年就获得了单位的先进个人。
1969年9月至1974年9月,姥爷先后出任江汉六营生产队队长、31团生产队队长,带领物探队一头扎进深山里,充当起找油先锋。6年时间里,姥爷的足迹遍布湖南、湖北。在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姥爷乌黑茂密的头发变得苍白稀疏。
“那时候没有交通工具,你姥爷就用肩膀扛着仪器爬山,肩关节的病根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往日的艰辛,姥姥如今仍历历在目。
之后的4年里,姥爷在甘肃泾川、陕西临潼、河北正定担任研究队队长,从湖广地区转战黄土高原,勘探目标由湖广盆地转向鄂尔多斯盆地。
1978年5月,姥爷先是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然后乘汽车,又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抵达位于新疆库尔勒的物探三处,开启了征战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峥嵘岁月。
随着勘探规模的不断扩大,物探三处从IBM公司引进大批设备,为了更好地与国外专家进行对接,有外语基础的姥爷从勘探科调整到外事部门,从那时起,他又自发学起了英语。
与国外专家、进口设备的频繁接触,使姥爷多了一个念想,就是有朝一日,我国的石油工业能完成从“追赶者”到“领跑者”的完美转变。这一念想,也深深影响着魏冀春的母亲。
1992年,姥爷正式退休。在魏冀春童年的记忆里,姥爷经常在饭后向他讲述往昔的时光,还不忘“炫耀”几句快要忘掉的俄罗斯语。
把根扎在冀东
好似蒲公英一般,种子飞到哪里,蒲公英就在哪里生长。魏冀春小学前,母亲王红霞便跟着姥爷全国各地跑,勘探队在野外扎帐篷,家属就在附近村庄租民房,直到基地搬到了河北正定,一家人才算有了落脚点。
魏冀春的姥爷育有三女一子,母亲王红霞排行老大。姥爷常年在外奔波,母亲便主动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母亲用姥爷发的肉票,买上一大块肥肉,炼出油用来炒菜。这件事,魏冀春成年之后还不会干的活,母亲王红霞刚上小学时就已经做得游刃有余了。
母亲12岁那年,姥爷独自去了新疆,一待就是14年。14年里,姥爷每年只能回一趟正定探亲,一次20天。也许是体会到了姥爷的艰辛,母亲明白了一人独自养家的不易。
1983年,油田建设需要大批人员,物探局(现东方地球物理勘探公司)公布了招工的宣传海报。初中学历的母亲没有选择继续读书,而是选择了招工,来到了辽河油田欢喜岭采油厂西八千采油大队,并在那里结识了魏冀春的父亲。
母亲在处理地震剖面。
“现在孩子都想找离家近的工作,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真的是‘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我的家’。”母亲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上世纪80年代,五湖四海的石油人汇聚新疆,在那里艰难创业,母亲便是其中的一员。
1987年,母亲王红霞从辽河油田来到新疆物探三处计算站,负责把野外放线后的地震磁带,用计算机处理后,叠加成剖面图。那是母亲第一次接触计算机。好在母亲年轻,学东西很快,没多久便掌握了鼠标、键盘的用法和处理剖面的操作方法。
也是那时,母亲和父亲开启了两地分居的日子。在通信不发达的年代,两人只能靠着一封封信件,寄托着无数的情思。
“王旁青头兼五一,土石二干十寸雨……”时至今日,母亲仍能熟练地背诵出万能五笔字根口诀,就连手机输入法,用的也是笔画输入模式。
就这样追随着风的方向,嗅着石油的味道,哪里有需要,母亲就到哪里去。
1992年8月,母亲和父亲一同调到了冀东油田,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在冀东油田,父母同在一个采油厂,父亲在维修队负责设备维修,母亲在地质组负责资料化验。那时的他们经常要乘坐一个多小时的班车才能到前线。车在盐碱滩涂中穿行,上下起伏,人被颠簸得上下飘飞,车后是黄沙滚滚,每次一刹车,车后的黄沙就追上来,把人给裹了进去。
父亲在辽河油田时,是一名井下作业工。
“用excel就能绘制的生产曲线,在当年,可是要用铅笔和直尺,在米格纸上一点一点画出来的。”每当看到呈现在PPT上的生产曲线,母亲总是不由得感慨。
“现在低压测试用的炮枪一只手就能拎起来,在当年,炮枪跟胳膊一样长,你都不一定扛得动。”母亲话音刚落,父亲便补上了一句。
“现在的生活太美了,就跟天堂一样。”看到油田日新月异的发展,父母格外满足。或许母亲唯一的遗憾,就是直到退休,也没能像姥爷那样,去大学校园里看一看。
我的名字叫冀春
时光匆匆,1993年2月10日,魏冀春出生了。父母给他取名“冀春”,希望冀东油田像春天一样蓬勃生长。
虽是家中的独生子,3岁前,因为父母经常在野外工作,魏冀春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家保定博野长大。
“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每个月只能看见父母几天。还记得最高兴的日子就是父母回来看我,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最难过的时候,是父母要回去上班,怕我哭闹舍不得,都会趁我睡着偷偷离开。”从小未享受过和父母亲子时光的魏冀春,那时便立下志向,将来一定要考石油院校。高考那年,分数超越一本线许多的魏冀春,在高考志愿书上只填写了两所石油院校,并且报考的都是石油专业。
石油三代人。
2015年,从西安石油大学地质学专业毕业的魏冀春,如愿回到了中国石油冀东油田。接过父辈的旗帜,把自己的根与父母扎进同一片盐碱滩,默默在渤海湾茁壮成长,昂扬向上。
虽然学的是地质专业,但魏冀春还是申请去了油田一线最艰苦的人工岛,从最基层的采油工做起。在生产一线,他第一次闻到了跟姥爷身上散发出的一样的油味,觉得无比熟悉。巡检、清蜡、量油……魏冀春白天跟着班上的老师傅学习现场操作,晚上就拉着工区的工程师、技术员学习分析图纸,一步步从“纸上谈兵”的“外行”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内行”,并在油田公司青年技术人员油藏分析大赛上摘得三等奖,成为工区的一名技术员。先后被评为公司“先进个人”“青年岗位能手”。2020年,他评上了工程师,还一次性通过了一级建造师资质考试。
魏冀春还有着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人工岛的四季风光、同事们的夺油场景、紧急时刻的抢险瞬间,都在他的笔下一一被呈现。他的多篇文章被工人日报、中国石油报、长城网发表。
作为独生子的魏冀春丝毫没有“娇骄”二气,而是有着石油人的一身正气和侠气。今年三四月份的疫情期间,他一人被封控在家园社区,主动报名当起了志愿者,共同筑起抗疫长城。
2022年,是魏冀春在人工岛上工作的第7个年头。7年前,正青春年少的他还在西安上大学,无法想象自己的青春会在渤海深处中生长。但血液中代代相传的石油基因让他终于踏着祖辈和父辈的足迹,回到冀东,回到了父亲母亲的油田,拒绝喧嚣与繁华,把最美好的7年青春时光奉献给了荒凉的人工岛。
说起自己家三代石油人的故事,魏冀春深有感慨:“我觉得,油一代的外公就好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哪里有石油就在哪里安家,一往无前;油二代的爸爸、妈妈、姨姨们就像芦苇一样,扎根一线,奋战滩海;而油三代的我们,就好像芒草一样,追随着祖辈父辈,扎根在渤海湾畔,让青春的花朵绽放在渤海湾。”
愿石油血脉赓续相传,生生不息,永续“我为祖国献石油”的石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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