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笔记 051:高级美容床》(母親妹妹美容)
这次又梦见自己和母亲、妹妹及侄儿约好了跟团旅游,去一个冰雪小镇,这个小镇看起来不像位于中国境内,像是在瑞士、奥地利这样的地方,它背靠着高耸连绵的雪山,有许多咖啡色小木屋零星散布在白雪皑皑的山坡上。
我和母亲她们是分头出发的,约好到目的地会合,然后跟团。
不久,我们四人便在目的地的驿站里会合了。
驿站是一个大型木屋,里面分成大厅和贵宾室。我们参加的是平价团,所以只能坐在大厅的长椅上休息,等待导游来接。
这时我瞥见贵宾室里躺着一位贵妇名媛,竟然是以前认识的朋友。不过我俩已经多年不联系,说起来也是因为鸡毛蒜皮的情绪,引起双方不快,冲动之下把对方拉黑了。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后悔,多年友谊也扛不住意见分歧,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引爆火药,把友谊的小船“嘭”地一声炸翻。
在地球另一边遇到熟人,难免有“他乡遇故知”的熟悉感,当年的不快暂时被抛却脑后,老友重逢还是挺让我们开心的。
贵妇朋友正躺在一张高级的美容床上,接受尊享级的保养,从脸上到足部,全身滴水不漏地贴满保养膜,被硅胶机械手轻轻地抚摸、按揉、拍打、吸收。
她睁开眼睛,看到我来了,目光中也露出欣喜之色,我心想,这应该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吧?
我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到处看看?她说自己不能下美容床,必须每天这么躺着保养。
“本来应该陪你出去看看的......”,她的语气中充满歉意和身不由己。不陪出去玩,这一点我并不介意,她说的原因却让我感到震惊和无法理解,心想,难道一辈子就躺在这床上,不下来了?
我跟母亲和妹妹说了这奇怪的事情,妹妹接住我的话茬子说:“哎呀,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的!
我们是好不容易到这里旅游,觉得稀奇死了,人家可能来去就像如厕一样方便。” 我想想她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
“那我们几个一起出去逛逛吧”,我提议。
母亲却说妹妹身体不舒服,恶心想呕吐,不出去了。
“咋回事?PMS经前综合症?“,我问。
母亲说妹妹想呕吐是因为穿的衣服太紧,被勒得难受,我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件紧包全身的长款连衣裙,黑绿白三色条纹相间,从脖子直裹到脚踝处,裙摆拖曳在地上。
“我们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参加电影颁奖典礼!
“,我不满地抱怨道。
因为妹妹不出去,母亲便也不出去,陪着她,我只得一个人跟着旅游团出门观光。
导游给我们每人配了一副雪橇,不知咋的,我无师自通地会滑雪了,跟在大部队后面,沿着一条钢铁滑梯,从地处往高处滑。照理说这操作是反重力、不科学的,但这条钢铁滑道似有磁悬浮功能,我的雪橇一踏上它,就被磁力吸住,只要用力往前,便可往高处滑去。
滑行过程像坐过山车,但是速度上慢了许多。
滑到半山腰,我注意到右侧出现了一连排中西合璧的复古建筑,类似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风格,外立面像精致的黑色蕾丝。
“天津的民国大街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我很疑惑。
猛然间,我发觉自己已经滑到了山顶,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城市以俯瞰的视角铺展开来,景观呈现在眼前:淡淡的砖红色建筑群,屋顶上笼罩着粉红色、半透明、稀薄的云朵,有些屋顶高耸,像一根圆柱形的铅笔。导游说,山下是另外一个国家了,叫巴林,我们不能过去,否则就算越境。我脑子里一片糊涂,心想这些地理位置是不是全都被打乱了?
回到驿站,我把当天的游览经历跟母亲和妹妹复述了一遍,她们并无倾听的意趣,打着呵欠直犯困。
我转头看看自己的贵妇老友,她仍然耐心地躺在高级美容床上,全身贴满保养膜。
“告诉你密码,帮我开一下按摩功能”,她声音虚弱地对我说,“打开手机APP,里面有个按摩功能,点开就行了”。
我拿起她的手机一看,这哪是什么手机啊?分明是十几年前我们玩的掌中宝 – 里面只有一个“俄罗斯方块”小游戏。
“按我说的做就是了“,老友气若游丝,她看起来非常虚弱,我简直怀疑,她躺的不是美容床,而是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床了!
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密码。我等了很久很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周围的事物也仿佛凝固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处于我视线中心的她,在白茫茫聚光灯的照射下,渐渐脱水。她的头发、瞳孔、四肢,全部褪了颜色,变成惨淡的灰白,整个人就像一张半透明的鱿鱼片,搁在烧烤架上。
在聚光灯强烈刺眼的光照下,鱿鱼片从半透明状态转化为乳白色状态,边缘翘起。
“烤好了,烤好了!
”
四个人举着刀叉,从阴暗处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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