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条人”看于都的县城美学|浮世雅集(縣城美學五條)
各位读者,新年新气象……
2020年刚过,那些代表着社会思潮的网络流行语,就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什么社畜、996、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打工人,还有我们今天谈到的“五条人”。
今天我和一位朋友聊起“五条人”,他问我,是不是“五条人命”的意思。原谅我这位朋友的后知后觉,因为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百度完了对吧,没错,“五条人”是一个乐队,来自广东汕尾市海丰,由主唱兼吉他茂涛,主唱兼主音吉他、手风琴仁科组成。一个是生活在海丰县城二十年的“市井”茂涛,一个是美术学校落榜的“知识分子”仁科。
他们以歌唱的方式,记录着海丰这个小县城里的浮世绘和众生相,贩夫走卒、发廊小姐、靓仔阿伯、江湖市侩……都成了他们歌曲中的“一道风景”。于都和海丰一样,都是介于大城市和乡野之间的小县城,是什么样的县城美学造就了如此生猛的“五条人”,让我们从他们的音乐来一窥究竟。
80、90年代的怀旧情愫
当《广东姑娘》《梦幻丽莎发廊》《晚上好 春天小姐》的音乐在空中飘散,大头牛仔裤、BP机、录音机、复古的三七开发型、大背头、舞池中起舞的交谊舞,一股80、90年代的风潮,渐渐回响重现在眼前。就像那些不断重复的歌词:
从这直走/第二个路口左拐/亲爱的春天小姐/她站在烟店的门前/又是一夜等待/今天没有往日/那样的好天气/亲爱的春天小姐/她手里拿着/浅绿色的花边伞/春天的风/鲜艳了吗/美丽了吗/不见了吧/春天的风……
那个年代的风,早已吹散而去,但就是仁科、茂涛这两个大男孩,用一首又一首带有潮汕口音的歌曲,把我们拉回到那个年代。就像梦中的那个美丽姑娘,撑着浅绿色的花边伞,诠释着那些充盈而丰沛的县城美学。就像仁科在《冯火月刊》里写到的:
当时我的家乡有街道、商店、学校、医院、溜冰场、酒吧、人、各式各样的工厂、一条母亲河、几座山、一个车站、一两家电影院、一家桌球城、两三个好朋友、几首用港台流行歌的旋律套上家乡方言的黄色歌曲,当然了,还有初恋。
这是仁科的家乡,正如于都是我的家乡。他用文字描述了他的乡愁,这文字里描述的一个又一个地方,串联起来,就是一幅县城美学的地图——从街道到学校,从溜冰场到酒吧、从各式各样的工厂到母亲河、从电影院到桌球城……等等。
按图索骥,从这幅县城美学地图的原点出发,我们得以在于都,寻访到精英文化、草根文学、庶民文艺、诗歌、电影、文学、音乐等县城美学出没和栖息的地方。
县城的美学就是生活
大城市,走在世界潮流、科技的前沿,遍布着博物馆、图书馆、科技馆、咖啡馆……,在迅猛的科技浪潮下,物质和精神都处于充盈的状态。小乡村,有着如画的田园风光、如诗的小桥流水,无限接近天然的真、善、美。处于三线的小县城,物质上的后知后觉,生活上的追逐和奔波,于是让生活成为了县城的美学。
县城的美学,是一种物质背后的精神渴望。县城的生活相比于大城市,带有着人情的温度和余温,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和淡漠尚不明显。街道上的贩夫走卒、社会精英、中产阶层、乡贤士绅、小镇青年,精心钻研自己的生活,生活规则自成一派,成为一种独有的美学。就像“五条人”在歌曲《上县城》里唱的:
我踏辆脚车啊脚车/想去县城逛荡逛荡/有个阿伯讲/嘿 阿弟 你要去县城/那就得悠着点/注意 小心车多啊/问人县城怎么走/他说那个路口/转个弯差不多就到了/我速速就跨上脚车/踉踉跄跄踉踉跄跄/踉踉跄跄踉踉跄跄/县城到了……
清晨的于都小县城,是热气腾腾的“食神”早餐店、是河边游步道上晨练的人们、是崇光宝塔塔尖上的一抹朝阳、是于都中学门口摊点上的烧饼和米果。傍晚的于都小县城,是贡江河上的一叶扁舟、是第一渡渡口散步游玩的人们,是大街小巷、胡同巷口里的一声声叫卖……
县城的美学,就是这一个又一个真实的生活。
县城美学是一种“走神”
十三邀在采访“五条人”主唱仁科的时候,仁科很动情的说道:人生偶尔需要走神,很多时候我总在想,如果我就这样按照现实的规则走下去,顺着这条路,十几年就这样浑浑噩噩得过去了;可如果我偶尔“走走神”,也许有一条不一样的路,去追求内心真正的自由。”
就像在于都这个小县城,偶尔“走神”,去体验自由奔放、释放自我的县城美学。
正如“五条人”在《梦幻丽莎发廊》里唱的:
风吹过石牌桥/我的忧伤该跟谁讲/天空挂着一轮红月亮/她来自梦幻丽莎发廊/她说她家里很穷很乡下/只有山和河没有别的工作/年轻的时候她被别人骗/被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事情有点复杂/我说简单点/后来她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可忧伤一直写在她脸上/但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
仁科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在“十三邀”里带着摄像师、导演走遍了大街小巷。在这里那里,他买了一把电吉他,开了自己的第一个小型演唱会。在那个梦幻丽莎发廊,他连续洗了三个星期的头,抛却了很多很多的烦恼。就像那首《很多很多》:
节假日的时候购书中心门口/摆地摊走鬼的小贩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一个城管跟一个走鬼说/哎今天生意不错卖了很多哦/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卖打口碟的黑哥说我箱子里/CD很多世界上所有音乐都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卖盗版碟的阿兄说/我家里有十个孩子/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卖唱的小赵说我三个和弦/所有的歌都能唱/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卖盗版书的老赵说棠下的小姐/比石牌东多好多……
是的,县城有很多无奈,很多很多。但是偶尔走走神,那种粗犷而不失温度、世俗却不媚俗的县城美学,就像“五条人”的音乐,扑面而来。
—END—
这是蓝色逍遥最近写的干货:
因为我知道最近的你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