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总统府少将战地视察官李以劻回忆淮海战役南线增援北线经过(兵團解放軍蔣介石)

徐州“剿总”蚌埠指挥所于一九四八年十月上旬成立，由“剿总”副总司令李延年兼主任。
其主要任务是负责指挥后方各绥靖区，并统一指挥南线作战。

其指挥序列如下：

1.第九十六军，系十月间重新编成。

2.第三绥靖区李文田部，系第三绥靖区主力起义后抵蚌埠的残部。

3.第四绥靖区所辖第五十五军及第六十八军。

4.原为第十六兵团建制的第九十九军。

5.第十二军驻灵璧县的第二三八师。

6.驻蚌埠附近地区的交警第九总队，铁道兵团、辎汽兵团、工兵团和通信兵团等。

7.驻宿县的第二十五军的第一四八师。

蚌埠指挥所主任一面受徐州刘峙指挥，另一面又受国防部直接指挥。
自成立到撤销，为时仅有二十天。
它所指挥的部队情况：第一四八师只打了一天多就被解放军歼灭；第四绥靖区两个军五个师，集结在新马桥及新集地区，自张克侠起义后，蒋介石恐怕该两军靠不住，不敢使用；第九十六军整补未成，只能留在蚌埠待命；至于李文田奉命收容的第三绥靖区残部，也是寥寥无几；临时拨归李延年指挥的灵璧第二三八师十一月十日即被解放军包围，十一月二十六日就被歼灭了，逃回蚌埠的甚少。
唯一靠得住的只是第九十九军。

第十二兵团驰援徐州，在双堆集被中原解放军包围，只有第十八军第四十九师逃出一部。
十一月底解放军中野、华野先头一部占领了新桥、曹老集、新集之线，迫近淮河北岸。
在李延年几次求援下，蒋介石将华中地区的第二十八军、第二十军和华北地区的第三十九军、第五十四军先后调抵蚌埠及蚌（埠）滁（县）间地区。
在宿县解放军南下到达固镇附近时，李延年奉令饬第六十八军将固镇浍河大桥破坏，以阻解放军南下。
由于战况变化过大，李坐镇蚌埠指挥不便，国防部下令将第九绥靖区改编为第六兵团，将第四绥靖区改编为第八兵团，重新部署。
迨刘峙率领徐州总部重要成员先后于十一月二十八、二十九两日飞抵蚌埠后，该指挥所即行结束。

二 第六兵团的编成与驰援北线经过

第六兵团共指挥四个军，素质情况如下：第九十九军原是陈诚系统部队之一，一九四六年十二月在宿迁附近被歼过一次，后来在广州重建，战斗力尚强。
第五十四军阙汉骞部原是陈诚系统部队之一，曾在胶东及东北葫芦岛地区作战，未被歼灭过，是较有战斗力的部队。
第三十九军原是李弥的整编第八军扩编的，以第一〇三师为骨干，老底子是贵州地方部队逐渐中央化的。
干部虽有较浓的地方观念，但战斗力尚强。
第九十六军重建后，兵员尚未补齐，装备也差。

驰援经过：李延年任蚌埠指挥所主任时期，解放军十一月十五日占领宿县，切断了徐蚌间交通，十二日以前占领固镇，渡过浍河、澥河，直迫新马桥并占领了铁路以东的九湾集。
溃散的部队零乱南下，第八兵团部队均撤至澥河以南。
此后，中原解放军第二纵队占领新桥、澥河北岸铁路东的九湾集及铁路西的唐集地区。
十一月下旬，华东解放军第六纵队、渤海纵队及军区部队几个师又从宿县西南的浍河、澥河、淝河间向南直插三铺、曹老集、苏集。
蚌埠、怀远第八兵团各部均集中在淮河南岸，以巩固蚌埠外围。

第五十四军、第三十九军到达蚌埠后，顾祝同令李延年迅速转移攻势。
十一月下旬，该兵团各军除第九十六军守蚌埠外，第五十四军渡淮河为右路，展开于铁路以东北进，第九十九军渡淮河为中路展开于铁路沿线北进；第三十九军渡淮河展开于铁路以西为左路军北进（该军最初系兵团预备队），第一步扫荡曹老集东西之线的解放军据点，以解除对蚌埠的威胁。
国防部在黄百韬兵团被歼之后，原希图徐州各兵团由杜聿明率领，由北向南沿津浦路打开一条道路，因此令李延年、刘汝明两个兵团，与黄维兵团协同，由南向北打，企图收复固镇、任桥、宿县，接应北线各兵团。
但部署未定解放军已在二十五日包围了第十三兵团。
从十一月二十五日迄二十八日，由徐州向南攻打的北线孙元良、邱清泉两个兵团，在解放军阻击下，无法进展。
南线兵团占领固镇进出任桥后即告终止。
二十八日徐州“剿总”南逃蚌埠，蒋介石令杜聿明放弃徐州率北线第二、十三、十六各兵团向徐州西南撤退，同时令李延年收复浍河、澥河、淝河地区各据点，解黄维兵团之围，从十二月一日开始攻击。
在战车第二团（由蒋纬国率领）开抵曹老集和刘峙令第六十六军为李延年指挥（此时为李指挥的部队已达五个军）之后，全兵团主力从十二月五日起向西北进攻。
在战车及空军支援掩护下，连续攻击四天，伤亡官兵千余人，始占领火星庙南北之线。
第五十四军占领浍河南之陆集；第九十九军占领火星庙附近；第三十九军占领火星庙之南苏集北侧（淝河北岸）。
这是十二月十日左右的位置。

李延年兵团抵达距双堆集尚有七十余华里的火星庙之线时，浍河北岸解放军据点尚未排除，而黄维兵团已面临危险阶段。
杜聿明集团主力进抵陈官庄后又陷重围。
蒋介石命顾祝同、刘峙分别在空中指挥李延年火速向西北进攻，而解放军阻击却步步加强，李兵团进展困难。
迨十四日早在战车支援下，始攻克包家集以北之东新集，其一小部搜索部队进抵王庄附近。
第三十九军攻克西新集，其一小股搜索部队进抵町集。
配屈指挥的第六十八军之第一四三师先头进抵任桥，没有战斗，但浍河南岸之湖沟据点解放军却未放弃。
迫使李延年兵团只能在北淝河、澥河之间区域作战。

十五日上午十时李延年接到刘峙急电，要前线各军掩护黄兵团突围。
但在当面解放军华东第六纵队及渤海纵队与军区地方部队的阻击下，李兵团无法前进，只得令各军构筑工事就地抵抗。
十五日黄维兵团副司令官胡琏乘战车冲出包围圈，到达包家集。
该兵团第十军第十八师师长尹俊率残部数百人并收容散兵千余人，突围到达前线。
这时始悉黄兵团已全部被歼。
十七日，李延年下令各军相互掩护后撤，并令固镇的第六十八军掩护任桥前线部队后撤。
刘汝明兵团令第五十五军驻新马桥附近，掩护第六十八军南撤。
十九日，第六十八军脱离第六兵团指挥，归还第八兵团建制。
二十日以后，第六兵团各军逐次撤到曹老桥、苏家集之线。
原担任守备蚌埠的第九十六军仍守备着淮河大桥及负责蚌埠市的治安。
李延年的兵团部撤回蚌埠后，所辖部队也次第南调。

三 第八兵团的编成与驰援北线经过

刘汝明虽属冯玉祥西北军的底子，但通过军统分子李城一的牵线，加上一九四四年刘与俞济时有陆军大学甲级将官班同学的关系，和蒋介石就密切起来。
但该部封建色彩很浓厚，部队人事也具有一定独立性。
该兵团内部矛盾重重，有刘汝明、石友三、韩复榘三股力量互相对立。
从一九四六年至一九四八年冬，长期在豫东、鲁西地区，多次和中原解放军作战，部队伤亡颇大。
到了淮海战役，各军的战斗力始终未能恢复。
据该兵团参谋长杨然及第五十五军副军长陈宇书在蚌埠告我，该部连年苦战，损失很重，实际已不足四个师，装备也很差，战斗力已很薄弱。
但刘汝明为了保全番号，不敢将历年伤亡损失实报。

该兵团增援北线作战经过：该兵团（第四绥靖区时期）十一月上旬由砀山车运至蚌埠路经徐州时，刘峙面告刘汝明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一个师占领宿县，接替第二十五军第一四八师宿县防务，俾该师归建，以便加强第七兵团的力量。
据总部参谋长李树正说：刘汝明本已答应遵办，后来竟变了卦，阳奉阴违，老是想保全实力。
十二月十日我在蚌埠曾问刘为什么不接宿县之防，他说：“他们老是想宰割我这点部队，如果要派一个师出击，我这个兵团还有什么作战力量？真岂有此理！
我第六十八军第一一九师损失很大，无兵补充，第五十五军第一八一师未归建，在会战前一天就被歼灭了。
”

该兵团到达蚌埠后，兵团部驻在宝成面粉公司。
第六十八军（欠第一一九师）驻在蚌埠北的新桥（新马桥）附近；第五十五军（缺第一八一师）驻在新桥西北的新集附近地区。
十一月十五日，中原解放军占领宿县，徐蚌间铁路运输中断。
十五日前，解放军占领固镇，并渡过浍河，占领湖沟沿河各据点。
二十日黄百韬部被歼，随后驻灵璧的第十二军第二三八师被歼，造成铁路以东空虚。
李延年令第九十九军进至浍河、澥河地区，对东警备，保障侧翼安全，同时相机收复浍河南各据点，将解放军压迫至浍河北岸。
二十四日以后，国防部决定北线各兵团由徐州沿铁路向南攻击，同时令南线各兵团沿津浦路北进，策应大军南下。
蒋介石为表示对刘汝明的倚重，又特派政工局局长邓文仪代表前往慰劳，鼓励该兵团向北进犯。
刘汝明一面令第六十八军刘汝珍部向固镇攻击，一面令第五十五军曹福林部向固镇以西浍河南岸湖沟据点攻击。
由于北线南攻不得逞，遂改变作战计划：南线以第六十八军固守固镇，以一部进出任桥，将第五十五军撤回澥河南岸。
当时黄维兵团被包围于双堆集，解放军为了阻击南线国民党军解围，于十一月底进抵曹老集，将固镇蚌埠间交通切断。

南线解黄维兵团之围作战中该兵团的情况：

十二月一日，刘峙令刘汝明派第五十五军掩护第六兵团前进。
十二月四日，收复曹老集、新马桥之后，又令第八兵团第六十八军改归李延年指挥。
当第六兵团十二月十日左右收复火星庙南北之线，继续向西北进犯时，李延年令第六十八军以一部进至任桥，担任侧后掩护，没有激烈战斗。
十七日李延年令第六十八军进至任桥之第一四三师南撤至固镇。
十九日该军以第八十一师坚守固镇掩护主力撤过浍河，第八十一师在固镇顽抗一夜随即撤出固镇。
先是十二月十七日，刘汝明令警备淮河北岸之第五十五军开进新马桥担任澥河沿线守备，以掩护第六十八军及第六兵团后撤。
十二月二十一日，该军第七十四师凭河对战竟日，随后将新桥炸坏，阻止解放军南下。
十二月下旬，该兵团南逃至凤阳，随后撤至合肥，沿途强拉壮丁数千人。

四 蒋纬国率战车部队驰援经过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三日，蒋介石为了解双堆集第十二兵团之围，特派其次子蒋纬国率领战车第二团配属第六兵团，加入南线作战。
现在将该团作战任务与经过情况记述如下：

蒋纬国率领战车二团抵蚌埠次日，即渡过淮河大桥，十二月四日以一部支援第五十四军进占新桥，一部支援第九十九军攻占曹老集。
邓文仪令随他的国防部捏造战果，进行宣传。
十二月五日以后，战车第二团分别支援第九十九军和第五十四军进攻。
各军进展甚慢，迨九日左右才占领火星庙南北之线，十四日始占领包家集南北之线。
而后虽在炮兵、战车、空军火力的支援下，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黄维兵团被歼后，战车二团即南撤。
蒋纬国曾说：“我们是尽人力以听天命。
这样的大战，关系国家存亡，绝非少数人勇敢牺牲能挽回战局的。
”据蒋纬国说他从南京出发前一日向蒋辞行时，蒋表示徐淮之战就和晋朝淝水之战一样，谢安以八万之众可破秦符坚百万雄师，自古以来，以少击众乃是常事，问题在于将帅等等。

五 南线国民党军的重重矛盾见闻

徐州战场上有五个军是原冯玉祥的西北军残部改编的，即蒋介石对这些部队的高级将领均多方进行收买，使之中央化，以为己用，同时也防范甚严。
淮海战役前，冯玉祥夫人李德全曾向旧西北军将领广播，号召他们弃暗投明。
蒋介石知道后，立召冯治安、刘汝明、孙良诚三人到南京盘问，要他们表示“忠党报国”的决心，冯、刘、孙三人随即联名发出拥蒋通电。
虽然如此，蒋仍不放心，密饬军务局俞济时、政工局邓文仪特加注意。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八日张克侠、何基沣起义后，蒋介石进一步加强了对刘汝明的控制。
下面列举出种种事实为证：

（一）蚌埠地区原来只有刘汝明任司令官的第四绥靖区司令部。
后来徐州“剿总”在蚌埠设立指挥所，蒋介石派李延年以副总司令身份前往兼任指挥所主任，压在刘的头上，以便于控制。

（二）刘汝明的司令部驻在蚌埠市，李延年司令部则驻在蚌埠外围，但刘峙不把蚌埠市警备交给刘汝明部担任，却交由李延年指挥下的第九十六军担任。
刘一再要求将于部归其就近指挥，“剿总”概未答应。
于兆龙在十二月二十日曾公开表示“中央军绝不愿受杂牌军指挥”。
刘汝明很想抢夺蚌埠市税捐，套运蚌埠粮食和经营淮南煤运生意，不能达到目的，对刘峙与李延年也很不满。

（三）为了防范刘部“叛变”，刘峙经常把他的两个军分割使用。
蒋介石要李延年率第六兵团增援双堆集时，刘峙令刘部第六十八军坚守固镇，并令该军归李兵团指挥，这也使刘汝明非常难堪。
刘汝明曾说：“蒋总统指挥我刘某这么多年，无役不从，现在还把我当杂牌来看，能不令人灰心！
我部死伤这么多人，我何以对之。
”

（四）总统府军务局（第三局）在蚌埠设有总统特派战场视察第十二小组，由覃异之和潘华国先后任组长，负责对南线各部督战。
自张克侠、何基沣起义后，国防部政工局邓文仪系统下的第八兵团政工处处长罗春波及各军、师政工人员对刘部监视甚严。
邓文仪曾陪同刘汝明到固镇督战，并在蚌埠对刘部进行慰问，骨子里则是防止刘部的变化。
刘部的副参谋长李城一原是军统的设计委员。
该部第二处处长陶纪元是保密局派充的。
陶本人过去曾充军统局华北站站长之职。

六 孙良诚军被歼及其被刘汝明出卖的经过

刘汝明在蚌埠出卖孙良诚，也是南线一件突出的事情。
这个事件经过，我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曾听孙良诚及刘汝明的儿子刘铁钧等人亲口谈过，现在追述如下。

自孙被收编后，在苏北扬州、宿迁、睢宁地区作战相当卖力，因此得到蒋介石的信任。
他是抗日胜利后收编的伪军高级军官中唯一能升到副司令官兼军长的人。
据孙说，他曾派代表到过香港和李济深联络过。
一九四六年春他让周镐任该军的参议，负责和解放军接洽。
抗战时期周镐是国民党军统局南京站站长，胜利后因贪污被通缉，逃到苏北投降新四军。
他为了立功自赎，奔走于新四军与国民党第一〇七军之间达两年以上。
在淮海战役前，孙良诚脚踏两条船，一方面在南京与冯治安、刘汝明共同向蒋介石立誓表示忠诚，一方面又答应周镐在适当时机举行战场起义。
淮海战役爆发时，周镐赴解放军联系未回。
张克侠起义的当天（十一月八日）下午，蒋介石派飞机投亲笔信给孙表示“慰勉”。
孙内心动摇，不但不在睢宁响应起义，且竟遵蒋命派部队向窑湾镇驰援黄百韬兵团所辖的第六十三军陈章部。
迨十一月十一日第六十三军被歼，孙部又奉刘峙之命率部开徐州。
据孙自述，由于周镐未回来，又怕投共之后，当过汉奸伪军的事会被共军清算，所以对起义之事迟迟未决。
十四日孙部行抵邢围子附近时，被解放军追截。
其先头一个师由孙良诚之弟孙玉田率领已通过夹沟直奔徐州，而孙自率张雨亭（希锋）师，则在邢围子附近和解放军接战。

孙部行将被歼之际，周镐赶回，周认为此时起义已失良机，唯有接洽投降一途。
孙在此情况下，不得不接受周镐的劝告，被迫同意向解放军韦国清部投降。

孙良诚投降后，解放军对孙很优待，与周镐一起调至灵璧。
解放军为了早日解放蚌埠，以孙与刘汝明同出身于西北军，私交甚厚，要孙动员和争取刘弃暗投明。
孙即于十二月中旬由灵璧微服和周镐一道到达蚌埠，秘密进行工作。

据孙回忆，经过磋商，刘汝明指定他的儿子刘铁钧在田家庵接他潜入蚌埠。
刘汝明在夜间派亲随副官接孙到面粉公司内一小房中见面，孙即将来意告刘，说明投诚经过，并希望刘弃暗投明。
刘当时表示愿意考虑，并说所属各军情况复杂，且在前线，事关重大，非商量不可。
是夜，刘又来问，随行的解放军代表是何军职，孙据实说了周镐投共三年的情况，并告以周过去曾任军统局南京站站长。
刘闻之愕然，面带惧色地问了一句：“周先生靠得住吗？”未谈其他即离去。
此后刘和孙见面即东拉西扯，一味敷衍，一面将孙来蚌活动情况电报蒋介石，并令该部军统分子第二处处长陶纪元电告保密局说明周镐情况，将周镐拘禁在特务营。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刘汝明和孙见面说：“蒋总统来电召见你，请放心，我保证你的安全，乘此脱离虎口，向总统表白心迹。
周镐是逃犯，你上了他的当，现在要他归案，保密局早侦知这件事情了，实在爱莫能助。
”

孙良诚被刘汝明出卖后，保密局派专员及特务来蚌将孙等押解至南京保密局监狱，与周镐隔离关押，不准与外界通信，并由毛人凤亲自审问。
一周之后，孙移至军法局寄押时才准许通知家属来见。
孙乃转托其西北军老同事、国防部次长秦德纯力保。
经秦在蒋介石面前力保，孙始得保释。
周镐则在南京被枪决了。